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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郭】心口不一（一发完结）

不黑荀彧，军师联盟曹郭，只关注自己家。

微提及荀郭，只是为了曹郭服务，本质上是披着一丢丢荀郭皮的曹郭。

预警！

前提：军师联盟里的郭嘉被强制要求喜欢荀彧，不能说出向荀彧表达爱恋以外的话。

1、

郭嘉今早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他原本以为是昨夜和曹操喝酒到深夜，导致早上旧疾复发头有点晕。

他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起来装模做样的上个朝，但他实在头太痛了。莫名其妙的总想流泪，心情低落的厉害。明明昨天才和曹操见过面，喝了一夜的酒，今天就像是满腔的情绪没办法发泄。

抑郁的像个深闺中的小姑娘，哀怨的看谁都带着几滴朦胧的泪花。许是郭嘉的眼神太过热烈和奇怪，一早上谁也没敢打扰他。被人忽视的郭嘉心情更是不痛快，好不容易头不疼了。他站起身叫人给他换衣服，按照往日的习惯：他一天之中第一件事是要去曹操面前晃悠俩圈，然后曹操会拉着他一起吃午饭。

但郭嘉今天也不知什么毛病，上了马车突然不想去司空府，反而叫人把他送到了荀府。

他和荀彧是年少朋友，但郭嘉经荀彧引荐来给曹操做事后。俩人反而疏远了许多，很默契的不再联系。他们都知道曹操多疑的性格，为了迁就曹操的小脾气，俩人不约而同地减少了见面的次数。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荀彧刚下朝，朝服都没换，听到下人说军师祭酒来拜访。荀彧都愣了一下，他条件反射的以为是皇帝和曹操又怎么了，刚才在朝堂上他也没看出来最近曹操要整小皇帝的心思。

这郭嘉的突然拜访，把荀彧吓出一身冷汗。他换好衣服把郭嘉请到正堂，郭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绕来绕去问了许多家长，俩人一下午的时间都快回忆到以前穿开裆裤的年岁。

饶是荀彧在温润如玉的性格，都不免被折磨的有些烦躁。他在郭嘉又一次前言不搭后语的询问后，荀彧摸了摸茶杯：“郭军师此次来我府上，是司空有什么事吗？”

荀彧要是不说曹操，郭嘉都快憋死了。他终于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他现在接触不了，也表达不出一切跟曹操有关的事情。

他不想问荀彧的事情，也不想和荀彧追忆童年，他看得出荀彧那边也不愿意搭理他。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听的谦谦君子荀彧频频蹙眉。

郭嘉也想走，但他的身体像是被定在座位上了一样，死活动弹不得。为了让彼此不太尴尬，他只能拉着荀彧在这里胡说。

荀彧那还一大摊子工作，看郭嘉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好先张口。

“奉孝，司空让你来传达什么意思吗？”

荀彧在这疯狂地暗示，郭嘉也在拼命挣扎，他想告辞离开但身子黏在椅子上嘴也不受控制的说出一些惊悚的语言：“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文若。”

颇为暧昧粘稠，带着无限哀怨情绪的语言在嘴里像是发酵了三天。

肉眼可见的荀彧抖了三下，真是被恶心到了。郭嘉自己都涨红了脸，偶然经过的仆人听到这话以为是军师祭酒害羞的，其实郭嘉是被气的。

荀彧的脾气好，没说什么讽刺他的话，只是看傻子的样子让郭嘉丢脸至极。

郭嘉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他感觉好委屈。为什么自己说不出来有关司空的一切，他不想在跟荀彧在这消磨时间。

下人被俩人诡异的气氛震在原地，都忘了通报一声司空来了。曹操今天没见到郭嘉，他原本以为郭嘉旧疾复发，还想着下午来见郭嘉。

这中午下朝的功夫，就听见校事府来报：郭嘉进了荀府到现在还没出来。

曹操一时好奇也凑了个热闹，就听见这令人尴尬的话。曹操沉默，有些犹疑的摸了摸门框：“奉孝，你这是……”

荀彧率先起身，向曹操行礼。他习惯性的替郭嘉解释了俩句：“司空，郭军师可能身体不太舒服……”

郭嘉本来想点头，这嘴唇微微张开：“文若，你我之间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郭嘉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唇缝上，自杀而亡。他都不敢转头看曹操的表情，以他对曹操的了解，他这么不给曹操面子，曹操不得记仇。

荀彧都惊到了：“司空，这……”曹操倒是没生气，他甚至没觉得是郭嘉故意找事。他冲荀彧摆摆手，让荀彧先下去，走到郭嘉面前。

郭嘉死死的咬住唇瓣，根本不敢看曹操，也不敢张嘴在说话。

磨得嘴唇充血，被曹操捏起了下巴。曹操拿出欣赏美人的那股子心态，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郭嘉的下巴：“奉孝你怎么了？”颇为风流的，半眯着眼睛，心情大好。他其实最想摸的是郭嘉那修剪的漂亮的小胡子。

缓缓地将郭嘉的下巴抬起，一双有些通红的狐狸眼。

郭嘉不敢回答曹操的话，生怕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他憋得后脑勺都发疼，总感觉一大堆的话都要破口而出。

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曹操看出了郭嘉的怪异，他握住郭嘉的手将他拉到书案后：“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不怪你。”

曹操没有自称孤，他握住郭嘉的时候，他就只是曹操不是司空了。他有些温柔的替郭嘉抹掉从眼眶渗出来的眼泪。

“想说什么便说吧。”曹操跪坐着，轻声安慰他。

郭嘉终于憋不住了，他机械般像是麻木的念着台词：“你为什么赶走文若？我和文若的关系便是青梅竹马。我愿意为了他出山辅佐你，如果没有他我还是个隐士……”

简直大逆不道，郭嘉越说越心凉。他都不敢抬头看曹操表情，他这些都是什么话。当世枭雄的曹操何时成了他和荀彧可以随意挑选的砧板上的肉。

郭嘉吓得发抖，嘴还一直没停。说到后面郭嘉都麻木了，他甚至都思考不出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反正三句话不离荀彧，中心思想就是今晚他要给荀彧暖被窝。疯癫的，他都怕曹操一怒之下请旨将他赐婚给荀彧。

但曹操似乎很平静，他要了壶清茶。给郭嘉倒上，在郭嘉泣不成声的时候，给他递上一杯茶。

郭嘉都没空喝，说的嗓子都哑了。曹操看他终于停下来，觉得十分好笑用了百分的力气才板起脸：“郭军师，你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郭嘉还在顶嘴，他都麻木了。想好了如果曹操不要他，他还能回到颍川老家去做一辈子的隐士。

“奉孝自然明白，奉孝对文若的心意日月可鉴。”

曹操突然笑了，咳嗽了俩声：“什么心意，你具体形容一下。”

郭嘉突然卡壳了，刚才还巴巴乱说的嘴巴突然紧闭。感情是个很怪的东西，如果公式能计算世间一切，却只有一个东西能成为意外，那一定是爱。

爱，是世间最难计算的。千万种人千万种表现方式，人来人往花开花谢，只有爱是世间永恒的命题。它做不了假。

曹操的手摸上了郭嘉的鬓角：“我来给你说。是不是他离开你，你就会难受；是不是他今天不上朝，你一早上都会担心他是不是旧疾复发；是不是他到他青梅竹马的朋友家，你都会心里不舒服的跟来。”

郭嘉突然发现，他能自主的说话了。他抖着嘴唇，微红的眼尾又流出一滴泪，他的病全都好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他看着曹操，突然很没出息的发现，让他说他有多爱荀彧，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让他说他有多爱曹操，他却又说不完的话。曹操是他的理想，是他年少时候就在等待的人。

他的一切都寄托在曹操身上，他没让自己失望，他是那么优秀，是当世豪杰是自己等待半生的明主。

曹操微笑着，替郭嘉抹去最后一滴泪。他说：“回来了吗？”

郭嘉猛地点头，然后搂住曹操的脖子。

曹操反手抱住他紧盯着门口已经全身僵直的荀彧，颇有些幸灾乐祸：“奉孝快些好起来吧，等着你处理的事情还多的呢。”

可怜的君子如玉，被这炽热的表白吓得连夜崆峒的逃出许都。